李牛山幾次忍住了想要將手裏的手機扔掉的沖動，屋漏偏逢連夜雨，手底下都是一幫酒囊飯袋，沒一個能站出來幫他分擔一些的。

只是越來越多的電話也預示著他必須要在自己的事業和兒子當中做一項選擇題。

李牛山的臉色陰沈地可怕，他的身邊三米之內不敢有任何人靠近，如果不是因為那幾個突然出現把西凱帶走的人，他何至於到現在這樣手忙腳亂的地步。

怎麽偏偏這個時候出了這麽多的幺蛾子？

難不成真的要去報警？

對方要是只求財，會不會就此撕票？還是先等等，沒準待會就會來電話呢！

李牛山心中一想，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地緊了緊。

“叮鈴鈴……”

李牛山幾乎是第一時間按了接聽鍵，“餵，你好，我是李牛山！”

“李總您好，您讓查的事情我打聽過了，貴公子的事情有可能不是單純的綁架，滬城這一兩天道上不是很太平，貴公子有可能摻合到了其中的事情當中！”

“具體是什麽事？”李牛山沈聲問道。

“抱歉，李總，恕我無能為力，您興許可以問問貴公子身邊親近的人！”

“好的，多謝了！”劉牛山並不勉強電話那頭的人，他知道對方並不是不清楚，而是很有可能不肯說，甚至是不敢說，這就足以讓他引起重視了。

他直接快步走到李西凱的跟班面前，一巴掌直接就甩在他的臉上，怒斥道：“快說，最近李西凱到底又怎麽惹是生非了？”

跟班有點懵，這一巴掌打得他牙齦間都有絲絲的腥味在溢出來，“李董，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雖然是您指給李總的跟班，但李總一向都不怎麽願意把事情告訴我的！”

“廢物！”李牛山又大聲罵了一通，他的脾氣一向都十分火爆，一言不合就會動手打人，“除了你之外，他總該有個心腹的人吧，立刻給我說出來！”

跟班的目光就直接落在了夜場的總經理身上，他所知道的情況，就是李西凱出去辦自己的事的時候，不喜歡帶著他這個他老爹安排的跟班，反倒是喜歡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實則一肚子壞水的夜場總經理。

李牛山見狀，直接沖著那總經理招了招手，那總經理知道自己也多不過來，急忙快步走了上來。

“好好想想，李西凱最近有沒有惹到什麽人？給我認真地想！”李牛山聲音陰沈地可怕。

能惹到人了，這事定然小不了，跟著李西凱的人必然不會連一點風聲都聽不到。

總經理茫然地搖了搖頭。

“那你說，李西凱最近都幹了些什麽事，和什麽人混在一起？這你總應該知道吧？”李牛山生生地忍住了暴怒的心情，壓著聲音問道。

“大老板，小老板最近根本沒忙別的事，一直在張羅今天的這場聚會，期間我是一直在身邊幫忙的！”

“這夜場不是很早之前就有例行的聚會派對嗎，這次李西凱為什麽這麽重視？”李牛山到底是具備一個商人特有的敏感度，立刻就抓住了事情的不同尋常。

“小老板是為了請一個叫秦子墨的人才這樣大張旗鼓的，他還特意叮囑我安排了不少有趣的‘節目’，為了討得這個人的歡心，花了很大的心思！”

“秦子墨？”

李牛山從李西凱口中聽說過這個人，知道這個人大致的來歷，難不成和這個人有關系？

“今天，這個秦子墨來了？”

“來了，李總被帶走的時候，他就站在一邊！”

“哼，他就沒替你們李總說句話？”李牛山冷哼一聲。

“說是說了，但那些人沒理睬他！”總經理這次回應的聲音有些輕，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自己，在李西凱被帶走這件事上根本就沒有出上什麽力，他也是作弊旁觀的人。

“秦子墨，秦子墨！”

李牛山嘴裏輕輕地念著這個名字，他隱隱有種感覺，這一次的事情絕對和這個秦子墨脫不了幹系，李西凱雖然有些紈絝，但並不是沒有腦子的人，不會憑白無故惹上惹不起的人。

“對了，老板，小老板似乎為這個秦子墨辦了件事，之前有聽到他在人前吹噓來著，還很得意的樣子！”總經理突然想了起來。

“辦事？辦事！沒有腦子的東西！”李牛山恨聲罵了一句，“有這個秦子墨的聯系方式嗎？”

總經理猛地搖頭，開玩笑，那是李西凱都想著要去巴結的人物，他們這些小人物哪有資格有他的聯系方式，他連上前打招呼的勇氣都沒有，李董莫不是腦袋銹掉了吧？

李牛山本身就對此不報什麽希望，他直接撥通了一個電話，“餵，是我，李牛山，你幫我查一下，最近跟秦子墨起沖突的人？一個叫……什麽？”

電話那頭人還不等他說完，幾句話一出，讓他下意識地一楞。

“老李，對，就是一個叫許峰，還有一個叫什麽迪的，是你們西北來的人，據我了解跟你兒子有一些聯系！”

李牛山隱隱知道這麽幾個人物，但他知道兒子有分寸，並不會跟他們有太多的牽連。

“老李啊，雖然不知道你兒子到底跟這件事有沒有關系，但我在這裏還是要給你提個醒，這兩個人這次捅了一個馬蜂窩，連我到現在都不知道幕後是誰在出手，要是這一次你兒子沒什麽大事，你也記得提醒他不要再跟這兩個人有什麽來往了！”

結合之前的那個電話，李牛山隱隱已經判斷到了事情的些許頭緒，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對著電話說道：“老秦啊，咱們也算是打過很多交道的老朋友了，這一次，你真的要跟我透個底，到底是什麽樣的馬蜂窩？我也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兒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是吧？”

電話那頭沈默許久，李牛山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等著。

“老李，那我就給你說說我所知道的吧！至於要怎麽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謝了！”

一些人有一些特定的消息來源的渠道，他們未必清楚地知道光頭老四的行跡，但幾十人上百人的沖突和對峙，他們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就好比發生在阿龍修理廠的一系列事情，還是被有心人所看到了的，癥結在阿迪和許峰身上，也是被人曝光了。

結合浩浩蕩蕩的，幾乎致使滬城市中心交通癱瘓的人流之中傳出來的消息，再有警方那邊針對性的交通肇事的調查以及對車輛的查扣，大致上的一些線索還是能被消息靈通人士給判斷出來的。

李牛山默默地聽著，心中也是驚訝不已，對方的能量似乎不小，但卻覺得老秦又未免有些誇大。

這個世界上，有錢能使鬼推磨，只要有膽子，他也敢砸錢，就也能鬧騰出這麽大的動靜來。

“老秦，謝謝，我知道了！”

“老李，我覺著事情不簡單，你還是慎重考慮，從長計議吧！”

“謝謝你的好意了，但不管是什麽妖魔鬼怪，惹到我的頭上了，我也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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